嘉兴平湖。
韩问揉了揉他带着伤疤的眼角,不满地看向面前低头哈腰的手下。
“几天了?”他阴沉地问道,“一个治病的大夫,什么训练都没受过,我不信他能扛这么久!你小子是不是没下狠手?”
“韩爷,”手下人赶忙为自己辩解,“我能使的家伙都往他身上招呼了,他就是不松口啊!不信您去看看,但凡再重点,他指定咽气!”
韩问站起身。
“走!”
叶延恪刚回长沙那几天,日本军官的病情是实打实得见了好转。可没过多久,最初那方药就不管用了。叶延淮被请去再作诊断,可他愈诊,军官的身体就愈虚弱,最后竟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
西医院的医生被带来给他做检查,留下四个字——命不久矣。
军官这才恍然大悟,当即把叶延淮关进叶家的地牢。
可就算把他枪毙了,该治不好的病还是治不好。韩问受了命,一日三次来给叶延淮上刑,逼他说出缓解之法。
谁知道他骨头会这么硬?
打开地窖的门,湿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地窖里光线太暗,韩问适应了半晌,总算看清了叶延淮。
他脸上那种一直很模糊的笑容消失了。
面前的男人满身血污,气质却仍旧清俊逼人,好像不曾沾染半分污浊。地窖开了一方天窗,巴掌大的阳光落在他脸上,竟让这阴暗的地牢多了几分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