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提及为什么在性器阶段完全到达时,男童性能力发展的必要条件是他相信自己阴茎的“好处”,也就是说,他相信有能力通过性行为[29]做出补偿。这个信念最终与具体条件挂钩——从心里现实角度理解的具体条件,亦即他相信自己身体的健康状态。对于男性和女性来说,危险事件、各种攻击、身体的各种遭遇所带来的各种焦虑情境,以及与相关相似危险事件吻合的焦虑情境,它们构成最深刻的危险情境。对阉割的恐惧只是焦虑的很少部分(虽然是很重要的少部分),这种焦虑变成男性个体的主要焦虑,它或多或少超过所有其他的焦虑,但是,这恰好是他性能力受干扰的最深层原因之一,可以追溯到他自身的焦虑。男童如此热衷建造的房子和城镇,在他的游戏中象征着他母亲修复完好的身体[30]和他自己的身体。
对阴茎骄傲的次级巩固
在描述男童的发展中,我已经把注意力转向我认为会增加他阴茎的中心意义的几个因素上,这些因素可以被总结如下:最早期的焦虑情境,他害怕身体内外的各个部分被攻击,包括来自女性位置的所有焦虑都被置换成阴茎这个外部器官,因而阴茎可以更成功地处理焦虑。他对阴茎采取的骄傲态度和他骄傲态度有关的一切可以说是处理那些害怕和失望的方法(尤其是女性位置面临的害怕和失望)。[31]阴茎首先是男童的破坏工具,其次是男童的全能创造手段,它发挥克服焦虑的功能;在完成所有这些功能中——亦即提升他的全能感过程中,在改善他的现实检测和他与客体的关系中,以及借由这些功能,在起到克服焦虑的主要作用中,阴茎或者说阴茎的精神表征与自我的关系变得特别的密切,也变成自我和意识[32]的代表。而与此同时,身体内部,意象以及粪便――所有看不见也不可知的东西都被当作潜意识。在分析男性病人时,无论男童还是成年人,我发现当他们对身体内占上风的坏意象和粪便(亦即无意识)的害怕逐渐消失时,他们对自己性能力的信念得以加强并且自我的发展也有了基础,[33]后者的影响部分是因为男童对“坏”超我的害怕减少,而身体的“坏”物质让自己能够更好地与“好”内射客体认同,更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他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