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去彩绘室,”沉静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我们应该怎么去?”
“略过这开口,下个开口左转。”
她带路续行。他们绕完长回路,中间跳过两处错的岔路,走到了那条直通彩绘室的支道。
“直走就到了。”她轻声道。走到这里,漫长纠结的黑暗不再那么浓了,她熟悉这些通往铁门的通道,途中有几个转弯,她已数过不下百遍。只要她不刻意去想,那捂在她心头的奇怪重压就无法扰乱她。可是,他们越前进,就越接近那团重压,使得她双腿疲乏沉重至极,挪移十分吃力,有一两回甚至吃力到抽泣起来。她身旁的男人一次一次深深吸气、屏气,有如一个人使尽全力做一件很费劲的事。有时他会突然出声,发出几个字词或单音,时而和缓,时而尖锐。如此这般,他们终于来到铁门前,可是她突然吓得抬起手来。
铁门开着。
“快!”她说着,拉住同伴通过铁门。然后,她停下脚步。